2005/10/25 | 【雅典学派番外】雅典学派灵异事件之 L'Appartment(公寓篇)
类别(Na'lan的SS同人坑) | 评论(5) | 阅读(381) | 发表于 17:33

【雅典学派番外】雅典学派灵异事件之


L'Appartment(公寓篇)
〖众人皆在沉睡。〗


Story By纳兰穆





位于希腊的雅典娜公学院——即雅典学派:这个地方对外界来说比较遥远。那不光是因为她有着名列“三界学府”之首的无可匹敌的竞争力与教育质量,更在于她集校园之大、学生之优(怪?)、传说之多而誉满世界。在这样一个独岛国家似的学院中来自世界各地的天之骄子在学习和生活上虽说不是处处绝对便利,但相对于其他普通学校来说还是可以如鱼得水潇洒人生的;这可以在别家(诸如所谓的“国家重点”等)自行车跑车机动车小破二手轿车满校园横行的年代里雅典娜公学院即开通了智能微机导航系统遥控的代步车这点上得以全面应证。所以,所有关于她的传说中名列前茅的有名的是“基本上进了这个学校一般就能享受人生了”这样的话——可事实大概并不全是这样的。

对于这个学年的部分新成员来说,雅典学派的第一个冬季来的有点迟。不过,这也为他们忙碌的日常生活增添了一个放慢节奏的理由不用在东跑西颠的时候同时担心置办严冬的日常用具。他们所住的公寓楼——虽说是挂了个公寓的名号——还是所有同类楼群中比较“老”的,不但离开学习、工作区有一定的脚程而且是出了名的容易断水断电。除此之外,网速巨慢(隔壁一吊BT就连学校主页也开不了)、手机信号在室内根本就是万年匿踪更是为其在学校声誉赢得了另一项极为著名的口碑——用沙加的话来说,简直就是“AE来轰也纹丝不动的终极防空洞”(也就是说如果呆在最靠楼房中部的卫生间里,一丝辐射也不会有)。就在这样的公寓后面,被官方美其名曰“花园区”的是被划分为“E区”的一片森林。占地大约有半个高中部大,其中绝大部分是年龄超越常人想象的高大亚热带常绿硬叶林,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落叶乔木和连片灌木(甚至还有一小片湿地)组成的一个系统共生的、较完整的原始植被群落;由学校直接下属的园林维护办公室统一规划保养及合理开发利用。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其类似原始森林似的自然面貌而终年处于缺少阳光的阴湿状态,而且其深、幽、静则更令它的真面目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故基本上除了偶尔有生物专业相关师生或少量获许可的社会学术界人士光临采样和胆大的情侣档在外围逡巡之外,平日甚鲜有人光顾。
公寓之前,是一片小小的学生网球场:当然同样是被包围在一片淹没在爬行植被与低矮灌木之中的高大的油橄榄树丛中。往旁边,是以“素无可啖”闻名的学一食堂,但那个也是要以穿越一片洼低的被路面养护处所大力忽略的荒芜的晒被场为代价的;不过其过程基本可用“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来形容。因为横亘于其上的有一座不知所谓的小黑屋(其实是住户一直未去研究)、一台形状诡异的电线座杆笔直直指苍穹、一座水泥基座的传统式样的花坛——里面只种了两棵极度营养不良的沙罗树(苗,而且一棵处于临终状态)和一大块所用意义不明的水泥台阶。
有了绿化,自然就有野生动物。姑且不论E区森林里有多少可知可不知的东西在日夜活动,看看公寓楼下门外和学一食堂边上每到学生活动时间会聚集多少猫啊麻雀啊就知道了,而至于它们的食宿来源自不必说。但是,雅典学派似乎并不特别在意为这些校园的野宿客们进行计划生育并实行一些必要的措施,而基于E区实际地属高中部的现实状况别的院所也自然懒得来管继而变成了学院中的一个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所以,如果想看猫咪麻雀群集一处的盛况,只要在每天一到学生用餐时间跟着大队人马杀去学一食堂即可。

就这样,南面是晒被场,西面是网球场,朝东走是食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E“花园区”则正好涵盖了西窗之外所有目力能及的地方(并包含着所有以上)。由此从早到晚除了稀稀拉拉的网球拍打声,就是猫咪此起彼伏的觅食寻偶之音……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在冥院挑战使馆风波还未完全散尽其稀疏硝烟的时候,雅典学派本身,也开始向她的新学生们展现出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谁都想不到也许某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日子因为偶尔发生了一起古怪事件就有了成为某种特定事件的开端,而这,就是关于“魔鬼公寓”的新故事。
而沙加和穆位于该公寓楼一层的房间,幸运地正处在这样一个交叉路口似的风水宝地。



L'Appartment
一.
如果遇见道听途说的秘密,最好让它在你心里永远处于道听途说的状态。




——清晨6:15,雅典学派平凡的晨跑时间,周五。
承办晨跑大事的运动场上乌压压一片人。

“那么就是这样了,”撒加在深秋略显稀薄的晨光下搓了搓手,侧身对身边的人说,“大家没事就散去吧,还没吃早饭的赶快去,不然早课恐怕迟到——啊,艾俄罗斯你留一下,和我去一次保卫科核对资料。”
艾俄罗斯了然地点了点头,招呼着人群就此散去,偌大的塑胶跑道上的人流就继续顺着一个方向徐徐流动了。

“沙加,你等一下。”
整整运动衫准备离开运动场的雅典学派高中部学生会副会长停下前进的脚步,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撒加正向宣传部长修罗低声交待着什么,谈话间空出一只手向自己招了招,便静静地站定在原地,等待修罗点头离去后才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穆呢?怎么没看见他人,该不会还在睡懒觉吧?”学生会长似笑非笑地半开玩笑道,伸手在一份卷宗里摸索着什么。
“他?”沙加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语气里倒是平淡无波,“在那个伪君子自从来到雅典学派以后的日常生活中除了不再拿尺子量步长对着镜子整头发贴花黄之外爱好就是零食牛奶习惯变成晚睡晚起诸如此类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撒加已自知不敌,无奈祸从自家口出此招非接不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回去把事情简单和他说一下,把上面的精神也传达一下。虽然学生会基本可以掌握局面但毕竟牵扯到了保卫科,大家还是注意一下。”
沙加点了点头,刚要走,又被撒加喊住:“对了这个你拿回去看一下,我也要穆的意见。”顺手递过一个牛皮纸袋,沙加捏了一下直觉告诉他那里面有个层层纸张包裹着的东西,但看撒加的神情似乎并不急需答案,也就没放在心上——而学生会长随后招手作别,似乎也没留什么特别注释。正回去的路上却遇见一脸不高兴的阿布罗迪,他正打着哈欠没气没力地迎面走来。看见沙加居然笑了一下,惹得原本就不甚愉快的学习部长更为不爽了。
“什么鬼学校?晨跑居然定量而且还要打卡……难道我们是廉价劳动力,还要考勤扣分不成?好好的一个懒觉……”远远的风里飘散来阿布罗迪沮丧的抱怨声,夹杂着撒加平静的解释和冷笑话,沙加跟着回流的人群迎着东方的晨曦走回公寓方向的时候,真并不觉得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件打扰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因而在路过公告栏的时候自然也没法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输入密码拧开房间门,在发现所有物品呈自己离开时的原貌摆放在原地便气不打一处来的沙加直奔卧室,不过在破门而入的一瞬间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拧开门把。
“天哪现在几点?今天还要去插卡——”不期然地发现穆在开门声的“咔嚓”声中一个惊诧从床上坐起半个身子,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梦话。
沙加愣了愣,然后关上门走向窗户,拉开窗帘又好气又好笑地回答:“早就过了七点整了,人家都收摊了你还去做什么?今天阿布罗迪都起得比你早。”
“小人!还不都是你!” 被强光刺得皱歪了一张俊脸的穆原本没睡醒就有起床怒,现在脾气自然是坏到极点。他愤愤然爬下床剜了闹钟来看,后者接着就被大力地惯回床头柜上。
“——我??”沙加提高声音冷笑两声,顺手将牛皮袋抛在门边架子上,倒也没继续和穆争执下去便就去整理床铺了,留下穆一人怒气冲冲地直奔盥洗室乒乒乓乓,一阵捣腾。
风起云涌的早晨,这两个人一如既往——只不过少了一个制约,而已。

由于有早课的缘故,穆穿戴整齐之后就跟着等在门口看了3次表的沙加去赶班车了。两人赶着时间,自然没去公共休息室领公寓早餐,锁了门就匆匆跑向驿站,一路上也没见到熟人。稀薄的阳光在接近八点的时候变得明艳了些,从冬青枝叶的隙缝中偶尔露脸的时候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点点日光的温暖。沙加坐在驾驶座上从衣袋里翻出一块巧克力扔给穆,后者也没多问,扯开包装就咬了一大口。
“小心空腹别吃坏肚子,伪君子。”
沙加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穆瞥了他一眼,发现他除开说了句话以外依旧目不斜视。东方的阳光从墨色的车窗外闪进来一片晕亮照明了沙加的半边脸颊,清晨的路色光鲜显得他线条明净的侧脸俊朗异常,所以当穆的目光落在他湛蓝色的眼睛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点莫名的空旷了。

“怎么不吃了?小心一会儿又头晕的。”感到穆的沉默,沙加微微侧过头来,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线,依旧用他那似笑非笑的蓝眼睛看着穆,然后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一摆,车辆无声地向左划去。
穆只觉得的眼前晃过一片草绿色和着嫩黄色的日光,一个瞬间里,视线中的沙加有点明晃晃的模糊,于是他赶忙用手擦了擦眼睛,匆匆将咬了一口的巧克力包好还给沙加。
“我不吃了。”
“怎么?”沙加颇为奇怪地看着他,“虽然我对你的伪劣本性已经熟谂在心,但介于此地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偶尔也可以省省气力?”

穆的脸色沉了沉,终究没有接口,只是赌气地重重靠到车后背上,转开视线看窗外。此刻车子正开过一片茂密的棕榈树林,它们种植在一片巨大的玻璃暖房里,所以在这样逐渐变得冷酷的每一天里也依旧那么鲜绿与繁盛。阳光一片一片地扫过水晶似的暖房拱形的屋顶玻璃,留下一片片金色闪过倒映其上如海的蓝天一样的影像上。
一两只鸟儿飞过,穆一下子觉得很奇怪。为何最近他在和沙加独处的时间里两人的争执变得越来越少?以往可以成为导火线的一句两句话正在逐渐变成真正的一句两句话而出言顶撞导致唇枪舌战的情形基本消失了……当然,这种情况“绝对不包括在工作和学习上”——穆每每想到这里,便神经质地加上这样一句,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了的这样的疑惑。不竟然的瞬间,穆便觉得沙加亦应该也有。
一定有的……

“——对了,”
就在穆胡思乱想的时候沙加像似乎想起来什么重要事件一样打断了他,穆几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天籁之音骇到,而显得有些狼狈地回过身。不经意间双眼正眼对上沙加清澈的双眸,霎时觉得一股燥热难以抑制地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而沙加的眼中亦闪过一丝惊乱,不过转瞬即逝,加上此刻穆已然窘得不能自已,根本不会注意到。于是待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沙加的脸色一如往常,不过却已然将目光专注在驾驶上了。
那种感觉又隐约有一点回到心里了——那种……名为“空旷”的感觉。

“咳,嗯。基于我们的学生会长让我来通知一下由于赖床而无法出席现场的外部大人你,我想我可以占用您一点宝贵时间吧?”也许是为了掩饰那一瞬间的心虚,沙加大力地打了几下方向盘,用带着点自嘲的声音说。
“……”白眼。
“……那我说了——”沙加顿了顿,

“今天早上,宿舍区有人坠楼了。”

穆的脸色瞬间变白,微微张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沙加,后者一瞬不瞬地目不斜视。



事情的过程其实很简单:雅典学派距离名义上设施豪华的公寓楼相当于一个校区的脚程距离之外是供给普通学生住宿的宿舍区,坐落在一片宽敞辽阔的学生运动场边。虽然比不上公寓但也是平地而起,鹤立鸡群;加上又靠近环形塑胶跑道而且交通便利,设备齐全而且费用相对公道的缘故,也是个赏心悦目的屯兵良地。
所均是七至八楼的小高层,男生女生楼分左右按序排列,各自出入没有问题。除了运动场所的便利之外,宿舍下还另有校方配给的小型学生超市和休闲区。这样的宿舍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开教学区更远了——和公寓相比简直是天南地北——距离食堂浴室的路程也比较容易吓退一批人。加之靠近校区边缘,面南就是一条日夜物资川流不息的大马路,几乎日日有人就尘埃与噪音的问题提出口头或者书面抗议。
“事发时间应该是凌晨3至4点,”沙加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声音就像一台新闻播报机一般机械性地传来,“坠楼人员为今年高中部应届毕业生,宿舍位于C单元南楼7层。据现场推测与室友口头证词,大致是由于学习压力过重加上近期人际关系紧张而导致情绪波动过大而跳楼自杀。事发前夜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言行,不知不觉竟然在众人皆沉睡的黎明前夕坠楼身亡。”
“那……是死了?”穆的声音低低的,难得的听得出微有一丝颤抖,“自杀?”
“未必,目前所有的都只是传闻。”车辆已经进入教学区外沿,沙加将操作系统调整至自动导航,空下手来解松安全带,“我们也是晨跑的时候听说的消息。由于事发地点是校外南面的马路上,警方已经先一步介入……而校方更似乎正努力铺平事件具体经过,连撒加也没得到多少相关消息——更不用说普通学生了,只有猜测的份。”
“——学生会高层也——?”穆第二次吃了一惊。
“是啊。就连我也一点也不清楚呢,你说是不是很古怪。”沙加皱了皱眉,转头看穆,发现后者的脸色异常苍白。
“你没事吧?”
“唔……没事。”
穆空咽了口水,脑中闪过刚开学时史昂在学生会动员大会上的讲话,诸如“我们学生会是独立于学院领导下直接对雅典财团负责的、以维护学生群体利益为第一要职的学生组织”,“学生会的首要事务是在带领雅典学派学生向更好更优秀的学习方向奋进的同时也要为弱势的学生群体服务”之类的模式话。对于这些他并不是最在意,想较起来也许在某些程度上沙加更容易在乎一些也说不定。但更主要是由于平白出了人命这样的事,总是很容易勾起甚至是不相干的人的兴趣的,更不要说身为本届学生会新晋会长的朋友们了——于是他转头看沙加。不期地发现沙加竟正在打开一盒加温过了的牛奶,心里一阵冲撞,仿佛闯进了一只小鹿。

“撒加打算怎么做?”定下摇摇欲坠的视线,穆强压心神转开话题。
“他说大家照常行事。”沙加似乎没发觉副驾驶的异常,轻松地说,“既然学校那边首先发了声音,我们自然是要先等一等……这叫‘后发制人’。”说到这里,他甚至微微笑了出来,牛奶盒子里有液体流通碰撞飞溅的声音,啪挞啪挞地,穆觉得撞得几乎快和自己的心跳声合二为一了。于是,他勉强笑了笑。
沙加看着他,然后伸出右手来,握住了穆的左手。
“没事的,”他说,“——伪君子。”
穆嘴角的线条僵硬起来,目光却变得柔和了。

“……我饿了。那个,给我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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